“灵昭道长好本事!”
“此事交由道长处置,我夔岳放心。”
夔岳大大咧咧的站在已经是一片焦土的废墟之上,对着林凡拱手抱拳,随即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似乎这位积雷山的少君来这黄沙城根本就不是为了有苏月,只是单纯想和林凡斗上一场。
随着夔岳和铃音离去,颇有些狼狈模样的林凡甩了甩有些酸痛的臂膀,只觉混身筋骨都有些酸胀。
夔岳来去匆匆,话都没说几句,却斗了上百合,两人之间的斗法让黄沙城的断垣残壁彻底变成了废墟焦土。
放眼望去,四下已经被两人狂暴的攻势夷为平地,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焦黑坑洞密密麻麻的连着,好似被无数落雷密集轰炸了一般。
实际上也是如此,这一片焦黑之地就是被夔岳的雷霆和灵昭的罡火焚灼导致的,在两人那至刚至阳的神通术法下,这片土地至少三百年是绝对不会有阴气邪气滋生了,那至阳的雷煞火煞足以焚灭一切阴邪之物。
目送着夔岳离去后,江生看向林凡:“如何?”
林凡好一番呲牙咧嘴,不断活动着双臂,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未免太皮实了些。”
说来林凡行走诸天,没少遇到皮糙肉厚的,但皮糙肉厚到夔岳这个程度的,还真是林凡第一次遇到。
以林凡那至刚至阳的火法,打在夔岳身上也不过是一片焦黑,这位积雷山少君的肉身强横程度,让林凡有些咂舌。
倒不是说林凡就真的奈何不了夔岳,毕竟二人只是切磋斗法而不是搏命,很多手段神通不可能用出来,但饶是如此,无论是林凡还是夔岳,也都是动了真章的。
只是虽说二人看起来手段相同,都是刚猛霸烈的神通术法,但同样的威力,落在夔岳身上,夔岳能仗着皮糙肉厚去硬挨,可林凡不成啊,他可没那一身结实的夔牛皮。
结果就是同样的攻击,林凡挨一下就得呲牙咧嘴,夔岳却能硬扛着再上来给林凡来一下。
一番切磋下来,夔岳固然被林凡的炙炎天火烧的不轻,可林凡也被夔岳那一套惊雷激荡的斗战之术打得筋骨发麻浑身酸胀,天雷入体的滋味可不好受,稍有不慎就影响脏腑经络,乃至行功运法都有晦涩之感,极其影响斗战。
回味着方才和夔岳的斗法,林凡活动了下脖颈,随即神情郑重:“元辰,积雷山的九震煌雷亟煞法,名不虚传。”
“他的夔雷霸体诀,已经到了极其高深的地步,若以寻常神通,难破他那一身九重雷池里熬炼出来的夔牛皮。”
“虽说他那一身重甲遮掩的很好,但他手上可没带手甲,方才与他斗法时,我看得分明,他手上骨节隐隐透出雷纹,可见他到底在雷池里熬炼了多久,才炼出那一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夔牛皮,甚至还炼了一身锻骨雷纹。”
“想来他的夔雷元核应当已经到了极境,可以迎来蜕变了。”
积雷山境至高法诀,便是夔牛大圣这位先天神圣的九震煌雷亟煞法,若想修行此法掌控雷震,就需在雷池之中锻体炼骨。
这九震煌雷亟煞法到了高深之处,体内化生一颗夔雷元核,一身骨头遍布雷纹,坚刚不坏,一身皮囊化作夔牛皮,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那简直就是打不坏熬不烂。
更别提修行此法之人在危急关头还能凭借体内夔雷元核活化锻骨雷纹进行极尽升华的爆发斗战之术,只要那一颗夔雷元核尚在,吞雷化血,断肢重生也不过尔尔。
林凡是初次面对积雷山之人,此番斗法下来,着实体会众多。
江生听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积雷山的法,不在快。”
“雷纹活化,吞雷化血,俱是鏖战之法,配上那一身夔牛皮,必然是越打越强,再加上雷法重在积势,以积雷山的积势蓄力之法,越往后,雷法越凶猛。”
“若是不能速战速决,等这位适应过来,鏖战下去必然是要吃苦头的。”
说来江生的斗法斗战,多是依仗道行深厚,神通强横,法剑锋锐,以大势压人,以快剑灭敌。
碰到这种格外皮糙肉厚的,着实要费些心思。
林凡见江生似乎有些体悟,不由得有些好奇:“元辰,换做是你,能在他的斗战之下支撑多久”
江生稍加思索:“一刻钟到三刻钟吧。”
林凡有些诧异:“嗯?”
江生淡然说道:“我还算皮糙肉厚,应当能硬抗三刻钟,而以我的手段,基本上是一刻钟内结束斗法,如果这位也能硬抗我的术法三刻钟,那我便该服软告饶了。”
硬抗三刻钟?
林凡想了想,不由得哑然失笑,什么存在能在江元辰的那一手锋锐快剑之下硬抗三刻钟,那夔岳还没到合体境呢。
在江生和林凡分析夔岳的时候,正在赶回积雷山的夔岳和铃音也在讨论着这两位蓬莱真君。
铃音最是知晓自家兄长的厉害,因此在全程观看了夔岳和林凡的斗法之后才会暗暗心惊:“老哥,那灵昭那么厉害么?竟然能在你手下撑那么久?”
夔岳此时哪有憨厚模样,一双眼睛之中满是精光:“不是撑那么久,是我只能到那一步了。”
铃音听了不由得有些心惊:“只能到那一步?!他竟然那么强?!”
夔岳摇了摇头:“你当人家是什么?”
“那是蓬莱道宗的第十三代真传,蓬莱的真传,又有哪个是能轻易对付的?”
“而且我们只是斗法切磋,又不是搏命,多少手段不能用,因此只能算是平手了。”
“如果真要动起刀兵分生死,那么情况就不好说了。”
闻言,铃音心中大定,看来灵昭是很厉害,但自家老哥还是令人放心的。
思索着,铃音忽得问道:“那老哥,你看旁边那个灵渊道长手段如何?”
夔岳仔细回忆了下,方才他与林凡斗法时,江生就在一旁静静观战,任由雷霆煌烈天火炙热,却是面色不改,便是衣角都不曾动分毫。
而最让夔岳难以揣测的,便是江生的气息,江生的气息实在太过稳定,就好似一汪古井无波的幽潭,是一片潺潺流动的溪流,前后不曾有喜好变化。
无论是自己占据上风还是林凡大展神威,那位面色始终不变。
这让夔岳实在是难以揣测江生的实力。
沉吟了许久,夔岳才说道:“我不好说。”
“如果要是和那位灵渊道长斗法,分胜负应当很快,约么一千两百息,大致就能分出高低来了。”